彼岸天方

本折看点：白青、被篡改的记忆、法宗内鬼的线索

　　第十八折：错乱的记忆

　　时辰渐近深夜，月牙攀出山涧。

　　竹桥下的流水反射着淡淡的月光，映在小青白皙的脸上，紧锁的眉头，诉说着她满腹的担忧与困扰。

　　已经一整天了……他走得急匆，又无音讯；就连父亲也反常地多次进出家门，想必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危急的大事。

　　暂未入冬的黑夜，风吹少有寒意，小青却在桥上收肩不停颤抖，担心白糖与家人，忧虑身宗的安危。空无一猫的路口，落下漆黑的帷幕，孤单与不安萦绕，更压抑在胸口，甚至都有些喘不上气。彻夜难眠的眼皮，灌铅般的沉重，魂牵梦绕的思虑，又驱散了睡意，再添一分忧愁。只得疲惫地倚在这桥头，铺搭着水袖，随风缠绕；听着那溪流，凝视着时间一分一秒地缓慢流走，便不知，又过去了多久。

　　不远处的路口，传来轻快的脚步。灵敏的双耳抖动，激起她睁眼抬头。黯淡月光的照射下，深黑色的皮革外套，褶皱处反射着点点斑白。雪白的毛发大耳朵，那猫正一步步地向她走来。

　　是白糖，他回来了！

　　激动的小青眉笑颜开，小跑着就朝白糖奔去。本欲扑上去给他个拥抱，心中却不知作何顾虑，奔到他面前，收住了动作，到头来只轻拍了下他的左肩，略带责怪地诘问道：“你昨天是上哪了？怎么说也没说一声就离开了呀？”

　　白糖两手合握，双瞳四处张望，歉疚地有点不敢直视小青顾虑的目光：“哎呀……昨天事发太突然，没来得及跟你说，急急忙忙地就走了……抱歉，绝不会有下次了！”

　　“哼，你还想有下次？！”小青才赌气撇开的脸，又一点点转回蹙紧了眉。

　　近距离观察那刺客装，不少新增的磨损都清晰可见，一副刚刚经历过大战的模样，难免不叫猫忧心忡忡。责怪与气愤的情绪，马上消融为关切，她拉起白糖的两手，轻轻摩挲他温热的手心，细细询问了起来：“是不是身宗出了事，你又跑去战斗了？怎么衣服上有这么多新磨损……身体没有大碍吧？”

　　“嗨，磨都磨在衣服上了，身上连皮儿都没擦破，放心吧，我好着呢！”纵然白糖开朗地笑着，内心却藏有难言的苦。望着小青眼眶周围的一圈淡黑，垂拉的眼皮，很显疲惫。大概是担心得辗转反侧，以至一整夜都没怎么合眼。皆因自己的不辞而别，心疼得白糖过意不去，不知如何去补偿。只得搂住她的两肩，揽入自己的胸怀，安慰着给了她，一个温暖的拥抱，“对不起，让你担心了。我回来了，平平安安地回来了！”

　　“……嗯……”小青埋头在他宽广的胸襟，暖暖的体温，冲去了所有的忧虑。放松下来的身体，渐渐萌生了睡意。揽住白糖的腰板，小青都想赖在他身上，就这么合眼睡去。

　　长长的拥抱，难解难分，白糖只得在小青的耳畔，轻声地对她低语：“小青姐姐，告诉你个好消息，身宗，已经安全了！”

　　“安全了？真的吗？”再度兴奋的小青，这才立身站起，抓着白糖的肩膀，迫不及待地问起，“妈妈呢？姐姐呢？她们都平安无事吗？”

　　白糖扬起嘴角，捞着小青轻盈的身子，走下竹桥，送着她到了回家的方向：“昨天一晚上没睡好吧？大晚上的待在外面，容易着凉的。你先在家等我，我这身衣服怪沉的，我回屋把它换下来，回来找你，再跟你慢慢说哈！”

　　“啊？你要把这身衣服换掉啊……”

　　“呃……是啊。怎么了，小青姐姐？”

　　“奥哦哦，没什么，没什么！你去吧，去换吧！”小青捂着脸颊，推搡着白糖离开。洁白水袖遮住的，是刚攀上的一抹殷红。

　　白糖奇怪地走下竹桥，不时回望地转身走远。

　　小青倚着扶手，踮脚扬头远眺，注视着白糖的背影，消失在那茂林的拐角……心中，留下了小小的遗憾。

　　正如季枫所言，白糖这一身黑色的精英装，帅得令她不能自已。才第一次看见，就喜欢得不忍释开。漆黑色的皮革，质地光滑发亮；黑底白纹的披肩，围衬脖颈的兜帽；赤红醒目的内衫，胸前横扣外翻；还有那长长的下摆，紧致地贴在腰间；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，但如此巧妙的穿搭，在保证隐蔽的同时，又显出温雅华贵；着穿在白糖身上，升华着他的气质，都如将军般的英俊潇洒、风流倜傥。

　　本还以为能再多多欣赏几眼，不料白糖却这么急着换下。羞于提出请求，便目送他离开，小青站在原地，连连出气叹惋。

　　只得走回房间，等待着白糖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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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白糖快步奔回自己的住处，大杨树下的黑顶白砖房，已然亮着橘黄的烛光。

　　雨师前辈，早已在屋内，等候多时了。

　　“呀，前辈，已经到了呀！抱歉，让您久等啦。”白糖见到雨师，丝毫不感意外。

　　这次进谷的时候，他就提前拜托吉祥和如意，告知了雨师自己回来的消息。雨师便也打着出来走走的幌子，率先来到了这里，等待他汇报消息。

　　白糖走到雨师面前，却拉下了凝重的脸色，用极低沉的嗓音，对雨师说道：“前辈……我有一个好消息，还有一个坏消息……您准备，先听哪个？”

　　雨师二话不说，直接拆下了别在白糖腰间的混沌音叉，弹指击响。

　　霎时间，本就不大的房间中，填满了浓厚昏黑的混沌云烟；就连其中燃烧的烛火，都开始脆弱地摇曳，行将熄灭。

　　还回音叉后，雨师摇头叹惋：“唉！契合度又下降了，还下降了不少呢！想必那坏消息，也是坏得比较透彻了吧？”

　　白糖垂下两肩，显出些许的压抑：“没办法，毕竟是中和了一个法宗的大威力韵力阵啊。契合度在那里边，想保都保不住啊。”

　　“法宗的韵力阵？这是怎么回事？那种东西，不是攻城的时候才会用到的吗？”雨师略微前倾，两耳直直竖起，已然有些焦急。

　　“是法宗的大护法……在宗宫启动了韵力阵。不过前辈，您别急，我和音击班已经做出了妥善的处置，将破坏控制在最小。身宗现在，已经恢复了和平安宁。”

　　雨师却低下头，叹息透出面具：“能让法宗的大护法杀进宗宫里……墨兰她，一定是出事了吧？”

　　“宗主她……受了内伤。我们离开时，她仍卧床不起。不过，治疗得还算及时，她和阿紫，现在都已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了……”白糖停顿着歪下头，陷下的眼窝，挤满深深的愧疚，“对不起，前辈。我没能好好保护宗主和阿紫。音击班赶到的时候，她们……还有墨邪，都已经不同程度地受伤了。”

　　“嗨……她们没事，没大事就好！你也是啊，别净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，这又不是你的过错！我还得谢谢你及时赶了回去呢！”雨师虽这样开导白糖，但见他反复摩擦手指的模样，心中定是如针扎一般，无比地牵挂墨兰和阿紫，恨不得现在就起身出谷，直接返回身宗。若不是那无表情的白色面具遮挡，这一切的情感，兴许早倒映在他脸上。

　　白糖搓搓手掌，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，尽可能去扭转这房间中同那混沌一样的压抑气氛：“不过，往好的方面想，我还带来个好消息呢！虽说损失确实是有点大，但身宗这一次，是真真正正的安全了！”

　　“身宗安全了？确定吗？法宗是放弃了在身宗的计划吗？”

　　白糖挠着脑袋，一时不好解释：“呃……这个嘛，关于他们的计划，我和墨邪大致查清了。但这可能影响到咱们下一步行动的制定，就明天找个时间，再和您详细讨论吧。总之，祖蓝已经带着法宗，从身宗彻底撤出；身宗的韵力中和，也于之前完成。这下，就彻底的安全了！”

　　雨师按着胸膛，倚着身后的桌角，缓缓舒了口气：“是吗……安全了，安全了可好啊！这样，你们音击班的进度，也就更进一步了！”

　　“是啊，好不容易把身宗从泥潭中拽出，也着实是可喜可贺呢。”白糖转过头，嘴角上挂起了略显奇妙的笑容，“这一次的行动，墨邪也立了大功。他的剧本，不仅拯救了身宗，还从法宗那边，套出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呢！”

　　雨师惊抬起头，呆愣停顿着有些难以置信：“你说墨邪他……他拯救了身宗？”

　　白糖想象着雨师震惊的表情，略微忍俊不禁：“哈哈，是啊！最开始的时候，我也有些不敢相信呢。毕竟是曾经那个野心大到想要统治猫土的戏精墨邪呀，竟然扭回头去，担忧起身宗的存亡了！”

　　“嘿呦，他怕不是在西方，让圣殿骑士给打服了吧？”雨师也轻笑着回应道。

　　白糖收敛了笑容，舒展开脸色，温和平静的眼神中，映着晃动的烛光，似回忆起西方困苦的曾经：“墨邪当年在西方啊，也是挺惨的呢。他那充满怪奇想法的戏精脑袋，放在兄弟会里，信条都束缚不住。直到有一回，让圣殿骑士抓了个现行，毒打一顿不说，还押到教堂底下，差点当众处决了呢！姑且，是内心受到不小的冲击，才会想到，回头是岸吧……”

　　“啊，能残忍到碾碎他的野心……想必他在西方，也见识了不少呢。”

　　“虽说他以前做过不少不可原谅的事情，但若真心想改过自新，我还是，挺想给他个机会的。毕竟……这也是为了阿紫姐呀。”

　　望着白糖的笑容，雨师坐靠在椅子上，托着脸颊，万般感叹：“但愿吧……但愿他是真心，想改过做一只好猫。好歹啊，他也算是墨兰的堂兄啊……”雨师撂肘敲敲扶手，转移了聊天话题，“哎，白糖，要是把身宗算上的话，你和音击班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，中和的宗派，也快有一半多了吧？”

　　听见前辈提及，白糖也掰着手指，兴致勃勃地算了起来：“我想想啊……身宗、唱宗、手宗、眼宗、录宗、念宗……还有督宗！是啊！中和过韵力的宗派，已经超过一半啦！音击班这一整年，成果还真是丰富呢！”

　　雨师连连拍手称赞：“不愧是我的天才后辈，效率出奇的高呢！”

　　白糖激动地攥紧拳头，顿时倍感信心满满：“面临的挑战还很多，可还剩下一半的宗派呢！我和音击班说好了，过两周修整修整，我们准备再去一次打宗！信念到位，这次一定能成功中和掉那臭屁精的韵力！然后音击班，好继续向下一个目标进发！对抗法宗的同时，要努力让猫土的韵力与混沌达成平衡！可不能让百年前的猫土大战，再度重演啦！”

　　聆听着白糖激动的誓言，雨师却从中捕捉到一个十分奇怪的细节。他立马叫停住白糖，疑惑地对他问道：“白糖，你刚刚说什么？百年前？猫土大战？”

　　“啊……是啊，怎么了前辈？”

　　“怎么回事啊，白糖，是记错了吗？猫土大战，哪有百年那么久啊？”

　　“哎？没有吗？”雨师这句话，问怔住了白糖。

　　“你想想看啊，发动猫土大战的黯，可是通过纳兰宗主的认可，才成为京剧猫的。后来，他还在欧阳宗主的录宗，当过弟子呢！再往多了说，猫土大战，也就十来年前，或几十年前的事啊。哪会有百年那么悠久呢？照你这么说，我们京剧猫这十二宗宗主，不就也有上百岁了吗？”

　　白糖想循着记忆去寻找反驳前辈的依据，毕竟当初到身宗和墨兰谈论此事时，她并没有提出丝毫的异议，还反而顺着他的说法，给予了肯定的回答。

　　可说来也奇怪，雨师前辈给出的逻辑，又似乎并没有问题。5年前的自己，明明当面对峙过黯。猫土大战若真是百年以前，黯岂不是个老得不成样子的百岁老猫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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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不对……没问题的……念宗的七白，还有叫头，都是上了岁数的爷爷奶奶，可他们看上去依旧貌如青年。外貌，绝对不是判断年龄的依据！

　　但又是为什么，经雨师前辈这么一说，自己对那百般肯定不曾质疑的事情，却总感觉，哪里出了问题……

　　纳宗的选拔考核、录宗的丰碑庭院、猫土大战魔化的十二宗、混沌枷锁束缚住的墨兰宗主、判宗的无情、阴霾山谷……等一下，快等一下！这些是谁的记忆？为什么在我的脑海中，开始循环播放了？这些画面，如此清晰……各宗宗主战斗的场面，明显就在十几年前……

　　怎么回事？哪出错了？

　　猫土大战……究竟是十几年前，还是百年前的事啊？？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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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大量的信息如决堤的洪水，顷刻间冲淹了白糖的脑颅。贯穿全身的剧烈痛感，由内向外如突击的刺箭，似要将白糖活活撕开，致使他痛苦地蜷缩栽倒，趴伏在地上，来回翻滚，口飙飞沫，怀疑猫生。

　　雨师吓得是惊慌失措，扶起白糖的身子拍晃着让他振作：“白糖！你怎么了？哪里不舒服？怎么突然痛苦成这样了？”

　　白糖挣脱开雨师的帮扶，血丝红眼，咬紧牙关，摸爬翻滚地就朝门外奔冲。

　　“前辈！出大问题了！音击班，绝对是出大问题了！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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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白糖顶着夜色漆黑，火急火燎地穿过林地、踏过竹桥，径直奔着小青的住处，飞跑而去。他奔速不减，撞开海漂，大声喊叫地朝着楼上狂跑。

　　疲惫的小青，侧躺在床，本是昏昏欲睡，即将进入梦乡。但却听闻到白糖的叫喊，恍惚中睁眼撑身起床。揉揉眼睛，伸个懒腰，下脚才刚从床边上站起……

　　焦急万分的白糖，早已冲进她的房间。来不及刹住速度的他，便整只扑撞在小青的身上。

　　白糖，竟直接把小青，按倒在了床上！

　　猛然间的高速下坠，冲昏了小青的头脑……感受着压在身上的重量，捏得她手腕都阵阵作痛。抓扯下来的衣服，露出她雪白的肩头。巨大的喘息声，冰凉刺骨，猛兽一般地贴着她的侧脸。回过神来，定睛细看……扑倒并压住自己的，居然是白糖！

　　“哎？啊啊啊！白糖……等一下！白糖你要做什么？”

　　惊吓过度的小青，心脏飞升到嗓子眼，体温突高，脸颊通红。她本能地紧闭双眼，侧歪过头，等待着白糖的下一步举动……

　　可谁知，白糖却慌张地按着小青，问出了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：“小青姐姐！猫土大战！猫土大战是什么时候的事情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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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小青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，简直就如同石化了一般。

　　一口恶火，冲进胸膛，直接驱使她狠蹬白糖的下腹部，一脚便将他踹翻在地上。横眉怒目的小青坐起身来，直指白糖，毫不客气地喷吐烈火：“你有病啊！！！大半夜的冲进我家，按我在床上扯开我衣服，就为了问这么个百年前的破事？！疯了还是怎么的？！”

　　“百年前的破事……你也认为这件事是百年前发生的吗？！”

　　容不得小青反应，白糖又连滚带爬，乒了乓啷地冲下楼梯，疾风一般地消失不见……

　　独留下小青，衣冠不整，一脸懵逼地跪坐在床，气得她是脸红筋暴，抡起拳头直砸床板：“搞什么呀？！该死的丸子！你个大笨蛋！！！害得我白白期待了一番……犯神经病呢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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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那天夜晚，白糖跑遍了整个云忧谷。他问遍曾经和音击班接触过的谷民，他们无一例外地，认为猫土大战是百年前的旧事……

　　出大问题了，这下，真的出大问题了！

　　“文夏！云锣呢？我跑遍了云忧谷，怎么就没看见云锣呢？”

　　“哎？哥哥你找他干嘛呀？他几个时辰前就出谷，回轩辕寺找师傅去了！”

　　白糖惊诧地直抓头发，心脏差点没当场骤停：“这大晚上的，他回去找乾坤师傅了？！”

　　“是呀，身宗的这一战，用废了不少的通音石。咱们这边的储备也不多了，云锣他就回去找师傅，拿通音石的补给去了。我也劝过他明天再说，可他那个急性子，你懂的，我也拦不住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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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白糖当时的脸色，已如死猫一般的苍白。

　　一个又一个被篡改的记忆，直接指向了他和音击班……

　　难道……

　　是他们使用的通音石……

　　有问题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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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创作笔记

　　【剧情解析】

　　我曾经在第三折中，提到了一个细节伏笔，即“百年前”的猫土大战。实则，是受到不明原因，被篡改的记忆。

　　墨兰、小青以及云忧谷的一众猫民，在白糖提到猫土大战时，都对“百年前”这一时间节点，不存异议。

　　记忆遭到篡改的猫，究竟还有多少？

　　这段记忆，因何而篡改？

　　篡改这段记忆的猫，又有什么意图？

　　这些线索，将在后续的故事中，兴起阵阵风浪。

　　【日常问答】

　　故事发展到现如今，雨师前辈，还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呢。身宗计划的疑点，白糖错乱的记忆，皆由雨师前辈发现并点出。那么前辈对当前的复杂境况，又会作何感想呢？

　　雨师：“众猫皆醉我独醒？说实话，这种感觉挺奇怪的，真挺奇怪的。那么明显的疑点和错误，大家竟会浑然不觉？！搞得我在他们中间反而显得格格不入一样。不受韵力与混沌影响的特殊体质，倒给了我一个清晰的头脑。有生以来，我还真是第一次觉得，拥有异猫体质，会是如此幸运之事！这要是没了我，那群孩子，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！”（雨师前辈牛逼轰轰地叉着腰，如是说。）

　　第十八折：完

　　下一折：隐患